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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情楚意
容止
容止依舊靜靜的凝視着她,他忽然覺得,楚玉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美麗,縱然她現在衣衫素簡,不施脂粉,面上身上還留着一路風塵的殘蹟,可是在狼狽之間,卻透出前所未有的奪目光彩。
連他自己也沒發覺,他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無比的柔和,像春天的水那麼的溫軟,眼底的純澈化作漣漪的水波,一圈一圈的擴散開來:“你隻是,更在乎我。”
容止擁抱着楚玉,一遍又一遍的,輕輕呢喃着:“請不要自責了,這並不是你的罪過。”
容止漆黑的眼瞳里泛起奇異的波瀾,過了片刻他微微的歎口氣:“公主,我不會死的,你不必這樣留下來陪我冒險。”
容止抿了抿嘴唇,有些後悔方才一不留神吐出往事,正要笑着敷衍過去,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忽然堵住,一向言辭巧妙的他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的身體不算強壯,即便用盡全力抱着他,他也可以輕易的掙脱開來,可是一種突如其來的,不合時宜的懶散襲擊了他,讓他一動都不想動彈。
容止微微顰眉,他秀麗的眉梢原本婉約柔和。卻因爲瘦削而顯出來一點兒料峭的鋒芒。每稍一動作。便仿似輕輕地飛出一刀:“楚玉,楚……玉……嗎?”
他有些無意識地念着這個名字,從前隻不過是一個人的尋常代號,可是此時念起來,每一個音調,帶起微微的氣流,都仿佛緩慢震盪起來什麼。
一直盤桓在胸口的。那隻強大的無所不在地,掌控着一切地鋼鐵手腕,在這一刻,產生了細細地裂紋,很細小很微不足道,甚至覺察不出來,可是確實實在在是產生了。
容止頭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會有如此震撼的時刻,即便是當初得知楚玉的真實身份,也不曾有過如此情形,他身體里仿佛有什麼在沖撞着,又仿佛有什麼在慢慢地碎裂。
容止眨了眨眼睛,忽然停下來動作,心口某個地方,好像非常微妙地柔軟了一下,好像有什麼狡猾的東西,從被堅硬外殼的裂縫里,悄然地鑽了進去。
什麼時候起,變得無法忽視了呢?
原本隻想着再一天便好,因爲次日與她約好了要一道去釣魚,倘若就那麼走了,正牌的觀滄海可不一定會去,可是釣魚之後,又幹脆在河邊野餐過夜,回到家時,連第三天地黄昏都過去了。
一次又一次地因爲各種原因留下。但是容止心里明白,這不過都是借口,倘若他真心想要離開什麼,無論有多少事務耽擱。他也可以置之不理。
他不離開,隻是他不想離開罷了。
那空曠無法消滅,縱然是萬里錦繡河山,也不能充滿,一定要填入什麼,才能足。
他要做什麼才能得到滿足?
他要如何才能消滅心底的不安?
他想來想去,竟然找不到在楚玉身上下工夫的途徑,那個女子就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竟然無法伸出手去觸碰。
生平頭一次如此不知所措,強大而緊迫地壓力令他的他選擇了最極端的道路,斬草除根。
一眨眼便是七八個心眼的容止,竟然在這麼長的時間内,什麼都沒想。
他隻是在,發呆。
呆過了半個白日。又呆過一個晚上,清晨的第一束光穿之際,容止的身上卻濕得仿佛才從水里撈出來。
昨夜,下了一場小小小小的雨。
他可以面對楚玉,卻不願意在面對楚玉的同時,直面他容止的身份。
他不願面對容止,不願面對那個曾經被楚玉誠摯地愛着的容止。不願意面對那個楚玉放棄極爲貴重的東西去拯救的容止,不願意面對那個在山崖邊上楚玉不離不棄的容止,不願意面對那個,即便知道他心懷叵測。楚玉還是張開手用力擁抱的容止。
他素來智計百出,胸藏城府,要做什麼事,轉念之間便能想出無數手段,可是他卻不知道如何對楚玉下手。頭一次這樣,因爲一個人,不知道如何是好。所有的智謀思慮都付諸流水,連伸手出去都仿佛成了禁忌,唯恐指尖的鋒芒摧毁眼前的平衡。
他這一年來以觀滄海的身份與她相處,除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難以割舍外,何嚐不是存着另一種心思,希望能夠通過尋常的生活淡化她的存在。
可是在方才那一刻,他腦海中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刹那間分外地清晰起來――世上隻得一個楚玉。
要停下來了。容止鎮定地想。人已經走遠,不必再用這種手段封口……再這麼下去,他可能自己會把持不住。可是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不斷有影像飛掠着閃現,她微笑的樣子,她驚慌的樣子,她堅定的樣子,她難過的樣子,她羞澀的樣子,她窘迫的樣子…… 再沒有一個人,會如她這般,摺斷手腳背棄歸途也要擁抱他。越是想要遺忘,卻越是無可遏止地深刻。
這樣一個局,宛如懸於絲線上的千鈞,險之又險荒謬絕倫,隻將所有勝負堵在楚玉一個人的身上,如果他能割舍楚玉,眼下的局勢對他便是完全有利的,沒有人能傷害他,沒有人能左右他。
可是……
容止的手探入另一側袖中,摸到一個錦囊,那個錦囊是幾年前他便一直隨身帶着的,錦囊中沒有其他,隻盛裝着一縷青絲。
那日雪地里,她割斷的頭髮,他留了下來。
她舍棄的東西,他拾了起來。
他作繭自縛。
他不願掙脱。
原本以爲隻是無關緊要的棋子,可是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成爲了他靈魂的主宰?
容止低下頭,禁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他以爲他可以掌控的,他以爲他囚禁住了她,可是誰能料想,真正遭囚禁的人,是他?
身心都不由自主,可怕的是,他卻偏偏甘之如飴。
容止微微動容,鏇即再度笑開,他反手按上肩頭觀滄海的手背,低聲道:“師兄,你不明白,手腕可以斬斷,可是你教我如何剖出自己的心?我這一生,沒有多少時候真正快活過,唯獨少年時與你相爭之際較爲無憂無慮,而這些年因爲楚玉,我才有些真正像一個人,”他嗓音溫雅低柔,語調卻異常荒涼,好像孤獨的旅人,走在沒有盡頭也沒有同伴的漫長道路上,低低地唱着别離的哀歌。“師兄,就當是最後求你一次,我這個做師弟地素來任性妄爲,你便再放縱我一次吧。”
“我這人素來不做無利之事,此番救你,也是如此,我覺着救你會比得到北魏更好些,便舍北魏而取你。”
“滄海師兄,你可知曉,那些日子,我躺在石棺之中對你說,倘若我死了,合上蓋子燒了我,但我心里卻不甘心的。我來到這世上一遭,卻什麼都不曾得到,但至少我要留住她,不管用何等手段,也不管她是否會傷心難過。”
天衣說容止
“我最初就想寫那麼一個人,非常溫和無害的外表下,是不可思議的決斷與殺伐,這是我所喜歡的性格~”
“之所以想寫這麼一個人,是因爲我本身就偏好這樣的性格,外表看起來很無害啊很柔弱啊,可是實際上是大魔王,對别人狠,對自己狠,心智冷靜堅定,如同機器一般恒定運轉,操縱着他的棋盤……"
“捂臉,其實說來說去,就是作者喜歡這家夥啦……"
“不過呢,剛開始,容止還在我的掌握之中,但是寫着寫着,他在我心里活了過來,到了最後,甚至有一點感覺:已經不是我在寫他,而是他真的會這麼做。"
“其實也就是把這個當做下一盤棋,主要是他沒什麼可做的,總得來點什麼事打發時間吧,挑戰最大的就是那個啦"(友情提示:那個指逆天的嗜好。詳情對白請見百度容止吧)
語匯
容止
我的生死,我的愛恨,皆是我自己抉擇,我不後悔,也不痛苦。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我不需要憐憫,亦沒必要動搖。
生也是我,死也是我。
勝固欣然,敗也從容。
天地爲鑪,世間萬物冥冥眾生,誰不是在苦苦煎熬?”...
我生,要她記着我,我死,也要她記着我
公主,我來幫你
再來
我在
世間隻得一個楚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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