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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 往日时光 各路杂家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24-12-26 08:39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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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为寻根问祖,也追寻往日时光,在网上平台中不断发掘…

呈现各杂家文字,体验那个年代,那群人的生活…

今天朋友圈,有依时写的《乔司》,那是隔代人写上代事,采访对象是曾在乔司农厂亲历其事的苏乐慈,可惜语焉不详,隔了代的依时再加上自己的理解,给人的感觉仍是不像。

    乔司农场的全称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浙江军区乔司农场,简称乔司军垦农场,其实它的前身,是一个劳改农场。乔司农场1968年下半年起接受安置接受再教育的上海大学生,按部队建制,排以上干部全部由现役军人担任。乔司农场场部设在下沙,复旦、上戏、上音等大学生都在下沙。也有一部分在月牙河,譬如上海师院。苏乐慈说去一次杭州赶公交要走十八里,从月牙河出发,大约是一般的路程。

    文革大批大斗的喧嚣过后,被再教育送往农村的中学生的经历,三十年前,在叶辛、竹林的小说里都有表达,唯独老三届大学生那一块,始终是一个空白。也是我几次想写又放下的一个题材。也时常想起,日后人们问起,将作何交代?

    借今日依时《乔司》一文引发之兴,翻出旧文一篇应和。乔司农场已然湮灭,乔司故事可由传世?诸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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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26 08:48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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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山(乔司)
张光武
 
    未过惊蛰先打雷,四十九天云不开。
    惊蛰,古曰启蛰,因避汉景帝讳“启”而改为“惊”。动物入冬藏伏土中,不饮不食,称为蜇。
    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走矣。
    惊蛰刮北风,从头另过冬。
    冷惊蛰,且候春分暖情。
 
    江南春寒
    
    从火车站下来,又换了大卡车,好多辆,有些装人,有些装行李,桥山在杭州的远郊。因为天冷,人也显得木木的,一路上,大家话都很少,离乡背井,愁思如云,各人想各的心事。卡车缓缓驶出城外后,速度明显变快了,有蓬卡车两侧各放着一排条凳,坐人,站着的人抓着蓬顶的支架,像抓着公共汽车的车顶拉杆,坐着的人看着站着的人的脚,有的干脆就闭起了眼睛。站着的人能透过车篷缝隙儿看外面,看天空,看路侧大树树枝上垂下的枝桠和枯黄的树叶,那些枝桠有的靠得太近,刮在车篷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虽是白天,因为是早春,又是个没有太阳的阴天,那天空就像个哭丧着脸的老妇人,灰白灰白,瞅得车上的人都提不起精神来。周少华见站在跟前的尹瘦铁脚趔趄了一下,想到他站得太久了,就起身让他,尹瘦铁还要推让,周少华一把将他按下,尹瘦铁笑了笑,嘟哝着说了声谢谢。

    周少华站在马一亭身边,他瞅了瞅马一亭,轻声问,刚才同学来送你啦?他指的是在上海北站广场上,有一群男女青年围着马一亭,有的还哭了,他猜想是马一亭的中学同学。马一亭透过眼镜片看了周少华一眼,点了点头。伤别,是人生最难割舍的感情。周少华知道不该多问。于是大家不再做声,沉默。
    下午四,五点钟光景,载着他们的几辆车停了,其余的车继续朝前开。疲惫的人们陆续下车,手脚都变麻木了。这就是桥山农场月牙河分场,那个浙江省军区桥山农场十一连了,就像一幅枯枝寒鸦、小桥石涧、瓦房三四间的铅笔素描,凄清,苍凉,土灰色,这就是他们的营房,他们新的生活将从这里开始。
    大家先被带到一块空地上,那是在几间房子前的一块空地,比起普通农家的打谷场狭长得多了,算是个广场了。一个矮矮胖胖的军人讲了话,表示欢迎,他是副营长,站在他身后的营长年纪似乎大出许多,那是个干干瘦瘦的小老头,耳垂很长,让人想起《西游记》里那个住在菩提树上的菩提老祖。随后,原来学校广播台的播音员、外语系的一个女生代表大家宣读了决心书。

    桥山这么个小地方,不要说在中国的版图上,即使在浙江省地图上,也只有蚂蚁那么大的一个点,当时唯一能让上海人记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在上海酱油店或菜场的酱菜柜上,常常会出现一种桥山萝卜干。也许,再过几十年,这个地名会被取代,但历史终究是历史,存在终究是存在。桥山这个地方,除了出萝卜干,还从五十年代起做过劳改农场,到了上山下乡运动高潮到来,这里又成了上海大学生接受解放军再教育的军垦农场。

发表于 2024-12-26 08:5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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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2204 发表于 2024-12-26 08:48
桥山(乔司)
张光武
 

桥山农场似乎没来得及准备好迎接这批学生的到来,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变化太多,朝令夕改,已经成为这个大动乱时期的常规了,凡事有个规律和周期,一鼓作气,三鼓而竭,一味地变,一味地自相矛盾,让这片土地已经失去一呼百诺的弹性。

现在,人到了,首先是安排住宿的地方。幸好女生们还有个正儿八经的宿舍住进去,男生们就不对了,通通住进了一个早年劳改农场的旧仓库里,就地打地铺,底下是草席子,上面是学生们自己从上海家里带来的垫被,没有垫被的,床单直接铺在了草席上,好在从那个时代的学生从中学开始都参加过学农,都能将就。把他们引进仓库的是个姓张的排长,十一连三个排建制,一排是男生排,还有两个女生排,张排长自我介绍,今后他就是男生排的排长了。待大家整理停当,天快黑了,那几个新任命的班长来通知说都去食堂打饭,又说,是部队编制了,要学解放军,一个班围在一起吃饭,食堂里呆不下,可以到食堂外面的空地上吃饭,大家正饿得肚子咕咕叫,连忙取了碗筷,跟着班长们走。第一晚,大家挤在食堂里吃饭,没有凳子,有人端着碗站着吃,有人蹲着吃。晚上那顿饭,许是匆忙,每个班盛一大盆大白菜炒肉片,那种像脸盆一样大的菜盆,油不算少,菜有点生了,那饭也有点夹生,大多数人没吭声,有个叫汪大伟的外语系男生叫起来,夹生饭!夹生饭!他有点着恼,跟另一个叫魏英强的男生不住呸呸朝地上吐生米粒,正在食堂巡视的几个穿军装的排长一齐朝汪大伟那边看,一排长走过去,盯视着汪大伟,看样子也有点恼了,汪大伟不响了。司务长站出来跟大家打招呼,他说的浙江普通话,大家听不清,但一脸的紧张和不安是明摆着的。司务长是个白净的大男孩,很清秀,脸上长不少青春痘,估计年纪比学生们还轻,很老实的样子。消息灵通一点的在议论,炊事班还要补充人手,就从学生连里抽调,当然,需要有厨艺的自报工艺,厨艺这一项不可能写在档案材料里。

    晚上仍然在食堂集合,这回已经发了小板凳,不用蹲着了。一个连队往食堂里一搁,满满当当。连长致了欢迎词,连长姓谈,叫大雷,是个个子不高很精干的四川汉子,两道镰刀一样的乌黑浓眉下,一副很犀利的眼睛,谈连长的普通话基本上就是四川官话,语速很快,不时插科打诨说句俏皮话,当他微笑和大笑时,他的爽朗性格就从那顶严肃的军帽底下钻出来了。谈连长介绍自己是援朝兵,就是抗美援朝入伍的,志愿军,从炮弹和死亡中走过来的。他一面讲一面背着手在那块至多3平米的空地上兜着圈子走,不住挥舞着手臂,看得出,这样的个性当兵打仗时绝对是冲锋陷阵,置生死于度外的。

周少华望着连长嘴里连珠炮似地吐出一串串话来,觉得连长像在说快板书,或者说,连长本人就变得像是说快板的拿在手上的快板,那种配合大板的,像钥匙串一样的夸拉夸拉响着的小板,他差点笑出声来,他经常有这种想入非非的习惯。连长介绍完自己,突然话锋一转,批评起晚饭时食堂里吐饭粒的事,他变得严肃起来,强调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强调连队纪律和连队作风,声色俱厉地强调今后再也不允许发生这类现象,又顺势把起床、熄灯、出操、下田、吃饭时间一一交代,然后又开始介绍指导员,副指导员,副连长,一排、二排、三排的排长,司务长,炊事班的小贺,据说那锅夹生饭就是小贺烧的。

指导员李世瑞讲话很精简,一再强调连长讲过的他就不重复了,他对学生们提了几条要求,提纲挈领,基本上都是照着报纸社论的调调。指导员长得人高马大,戴副老式玳瑁框眼镜,他讲话时不停要扶正一下眼镜,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似的,指导员皮肤黑黢黢的,有几分书生气,有一点忠厚气,他介绍说,他是解放兵,就是1945年以后入伍的兵。连长问副指导员、副连长可有话说,他们都摆摆手。从连长、指导员,到排长、司务长,每一个人被介绍到时,都麻利地举手敬了个礼,学生们感到置身在军营里了。

发表于 2024-12-26 08:58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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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2204 发表于 2024-12-26 08:54
桥山农场似乎没来得及准备好迎接这批学生的到来,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变化太多,朝令夕改,已经成为这 ...

熄灯前,排长和班长们提来两个洗过的空粪桶,放在进门的过道里,门口和尽头各一个,这是大家晚上的便桶。熄灯后,鼾声渐渐响起,此起彼伏,初春的寒意开始弥漫,有人轻声叹息,老鼠们悉悉索索活动起来,有人骂了起来,妈的!老鼠像是跳到他脸上去了。有人起来尿尿,尿液直泻在便桶底里,发出哗哗的响声,有人切切地笑出声来。周少华把被子一拉,整个头脸都蒙了起来。

    因为夜的寂静,那些白天等于没有声响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了,人的咳嗽声,磨牙声,梦呓声,翻身的声音,手指抠裤裆挠痒痒的声音,搓脚的声音,就像贴在耳朵边上,敲打着脑门心上的神经。周少华睡不着,就想事儿。只有被窝还有那股熟悉的味道,从小到大闻惯了的味道,周少华之前从来没有关心过母亲洗被子洗衣物用的是哪一种肥皂哪一种洗衣粉,但他就习惯而且认定那种如阳光融化于稻子的喷香,能让他在其中安然入睡,那是母亲的味道。此时他觉得有点兴奋,像是把家带到了桥山,把母亲的味道带到了桥山,这使他感到安全。

    周少华开始想母亲,想每年过年的时候,母亲来到他的床边,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时抬起枕头的那一刻,于是他笑了,他开始想象那塞进枕头底下的是一双怎么样的新袜子,另外还会有什么,他忍不住悄悄从被窝里探出手去摸索枕头底下。他想到了抄家后,他从北京串联回来以后,在家待了两天,那天晚上,母亲送他出家门,弄堂里、马路上寂寥无声,月色暗淡,母亲勾着他的胳膊,头傍着他的肩膀,两人一声不响地走到马路转弯角上,母亲把手抽出他的胳膊,拍拍他的肩,轻声说,去吧!母子连心,母亲是在安慰他,鼓励他,鼓起信心,面对生活。他走远了,回过头去,看见母亲还站在原地,站在那个转弯角上,风把她的花白头发吹得轻轻扬起,就像一幅江枫渔火的山水画上的小人儿,于是他开始忧郁地唱,当年我的母亲,通夜没合上眼睛,伴我走遍故乡,为我一路送行。在那拂晓时分,她送我踏上遥远的路程,给了我一条手巾,她祝我平安……那是电影《青年时代》的插曲,一首忧伤的俄罗斯歌曲。

 那晚,周少华的枕头上,一片浅浅的水渍。

发表于 2024-12-26 10:4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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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2204 发表于 2024-12-26 08:58
熄灯前,排长和班长们提来两个洗过的空粪桶,放在进门的过道里,门口和尽头各一个,这是大家晚上的便桶。 ...

1968年大学毕业,当时的分配是四个面向:面向农村、面向工厂、面向部队、面向边疆。我们被分配到部队农场进行劳动锻炼,接受解放军的再教育。前后大约共有二千多个上海各大学的67、68届大学生被分配到浙江省军区后勤部乔司农场进行劳动锻炼。分成4个营16个连队。在钱塘江边上劳动了2年不到的时间。其间有说不出的劳作辛苦和压抑的苦闷,但也有不少苦中作乐的趣事。

四十多年过去了,曾在乔司农场待过的人都自诽为乔友,如果相见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亲热。去年11月一营三连的几位乔友相约见面,初见甚感陌生,但不到几分钟,从脑海深处就把对方的记忆找出来了,好像分别就在昨天。特别对对方的绰号记得更加深刻。分别了四十多年大家分散在世界的各个地方,不管每个人的情况有什么不同,但对这一段日子都记得特别深刻,毕竟这是我们人生中应该是最最美好的时光。中国的历史上应该对此有一个记忆。可惜,不知何故,无论是文艺作品,还是什么记载都鲜有表述。只有我们亲历者记忆犹新。


11年11月15 位乔友相聚时合影


1969年在钱塘江中的合影


1969年到农场一周年部份乔友在杭州三潭印月合影

有几个乔友在三张照片中都有身影,在近照中可看到岁月留下的刻印。可惜在69年的合影中已有二位离我们而去,逝者如斯夫!在此以誌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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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都是八旬老人了吧 很诊贵的历史时刻 文革时期的大学生 有着独特的经历和记忆 谢谢你文字的展现  带给我们深深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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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26 12:01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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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印象中 老三届是那个年代接受传统教育甚至家教 社教文化品德教育和熏陶的最后三届学生 也是经历风雨磨难最坎坷的青年 他们身上具有独特的气质 知识底蕴厚重 基础扎实 竞争中入学  虚度中毕业  但都是骄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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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26 12:27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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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2204 发表于 2024-12-26 10:43
1968年大学毕业,当时的分配是四个面向:面向农村、面向工厂、面向部队、面向边疆。我们被分配到部队农场 ...



一连是上海科大,二连是财经、三连是上海工学院、四连是上海工学院及分配在上海高校的66届同学,五连是戏剧学院、六连是复旦,七连是音乐学院,八连是回国留学生。

昨天与同学联系,谈及他夫人的同学看到我的这篇小记,询问同学夫人是否认识?世上事就那么巧,信息转了地球一圈还回到了我这里,还真认识,而且是好友。好友谈及的可能就是仁兄了。离开乔司农场已经有四十多年了,但那段时间,那段情还历历在目,我们工学院的乔友还经常联系,四连的乔友还建立了微信群,十分闹猛。不知你们的乔友间有联系吗?当时,在农场的时候,曾有一次到上海请愿活动,各个连队都有代表参加,三连是我去的,六连也有一位同学,名字叫不上,个子不大,人很活络的,我们乘火车买票,他买站台票进去,到上海他也先于我们出站。这次请愿是戏剧学院雷英带头的,在上海没住处的同学就住在上戏宿舍。

在九江路的人民大舞台找到徐景贤,确定他见我们的日子,我们反映了在农场中的一些问题,把要求在使用中接受再教育的意见提了出来。曾整理了一份谈话记录带回农场。后来的结果如何,也不了了之。接下来随着农场部队内的内部斗争,学生中发生无政府主义的情况,自己放假回上海。再后来的运动,把好几个人整死了,不少人也在暗里中枪。总算在70年中结束,重新分配,大家各奔东西,开始了新的生活。但这段时间的经历,在我们身中上还是刻骨铭心的,也由此诞生了大家的情谊。不管曾是好友,还是曾是仇人,现在都一笑泯恩仇,因为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这段岁月。

发表于 2024-12-26 12:4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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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浙江军区乔司农场

部队农场再教育时期工作生活回忆
 
我是1962年入学67年应毕业分配的上海科学技术大学学生,后推迟到68年分配。

网上查到有关分配的中央文件:

1968.06.15;中发〔68〕92号
一九六七年大专院校毕业生,原定去年十二月进行分配。为了适应教育革命的需要,同时考虑到一九六六年毕业生尚有未离校的实际情况,中央决定,推迟到一九六八年六月开始进行分配。现在通知如下:
⋯⋯
⋯⋯  一九六六年,一九六七年大专院校毕业生(包括研究生),一般都必须先当普通农民,当普通工人,虚心向工农群众学习,使“知识分子劳动化”,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改造主观世界,逐渐树立起完全、彻底地为人民服务的世界观,锻炼成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
分配当农民的毕业生,由各地区、各部门根据具体情况,分别安排到解放军、地方和中央部门举办的各种国营农场去。根据国家需要,分配去当中小学教员和担任医疗工作的毕业生,也必须一面工作,一面劳动。

⋯ 一九六七年毕业生,不论分配到全民所有制单位或集体所有制单位,在工资制度未改革之前,其工资暂按原定的标准发给。分配到集体所有制单位的,其工资除了集体经济分配的劳动收入以外,不足原定毕业生工资标准的部份,由国家予以补贴。
一九六七年大专院校毕业生的工资,从今年七月份开始发给。参加工作的时间,也从今年七月份起计算(后又有文件工令改从1967年七月份计算)。

⋯⋯

发表于 2024-12-26 12:47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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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2204 发表于 2024-12-26 12:43
难忘浙江军区乔司农场

部队农场再教育时期工作生活回忆


1968年9月,我校67届大学毕业生,除1/3不到直接分配到上海工矿企业外,都带薪送到浙江军区乔司农场接受解放军再教育,一起去的上海各高校,复旦,上音,上戏,上外,上工,科大,财经以及当时全国各个大学分配在上海的大学生、以及北京学部召回的所有留学生。总计2000多人,1970年6月底结束,为时近2年。

2000多大学生组成二个营八个连队,每营四个连队,安置在下沙地区。
 
在军垦农场时一切都是按部队编制,我们学校的学生分别编成二个连.一个连是清一色我校学生为学一连,学二连则是我校与财经,南工,西安交大合并而成(上海科大三个班,上海财经八个班,西安交大和南工组成一个班)

连长,付连长,指导员,司务长及各排排长都是军区调来的现役军人(我们学一连的现役军人几乎都是温州人,他们之间的温州话一点也听不懂,).
 
考虑到他们所带之兵都是男女大学生,军区所派干部都具有初中文化以上程度,并且给女兵排派女排长.

1969年3月68届大学生来到乔司月牙河和松花塘等处,主要是上海师院《他们把一、二营垦兄称为“老垦(皮肤上的污垢)”》,复旦,上海财经,上音,上戏68届及其他院校的毕业生,他们组成第三营和第四营(其中学十二连在杭州云棲种茶)。

 
那时一切都按部队要求,白天坚苦的田间劳动,记得最累的活就是收割季节及挖河泥,那种累真难用言语表达,下工回宿舍小床上一躺什么都不想做. 晚上每连得派二人站岗放哨.

由于特殊原因,音乐、戏剧学院学生争取到可用空闲时间练习的权利。据上海戏剧学院苏乐慈回忆:当时上音的学生,都把乐器背去农场。吹笛子拉小提琴的,就找时间继续练习。连钢琴系的学生都把乐器搬到农场。比如现在有名的赵晓生教授,当时就赤膊赤脚,拿个湿毛巾搭在身上,在泥地上练琴。舞美系的人在农场画画,表演系组成宣传队,声乐系的人唱歌。多少都在苦苦维持自己专业水平,“可是我们导演系的人,真不知道能干嘛,不知道前途是什么。对于能不能回上海,不知道。一片茫然。”
 
其时由于部队养猪,并且离省城近供应充足,所以伙食还不错,每顿有肉,大多吃米饭,有时也吃些杂粮,例如用红薯做成的粉条(有筷子般粗),这东西当零食吃吃,调剂调剂还可,可要把它当主食,胃确实有些难受.…

发表于 2024-12-26 13:0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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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2204 发表于 2024-12-26 12:47
1968年9月,我校67届大学毕业生,除1/3不到直接分配到上海工矿企业外,都带薪送到浙江军区乔司农场接受解放 ...


部队只有周日休假,要去省城需预先给班长讲好,这是因为规定每班每周休假只能一人去省城,那时一个班7-8人,故8周左右可轮到一次.
 
我们几个在校就较好的学生就商订好同一天去省城杭州, 从农场到汽车站约15分钟路程,一同走不觉累且时间过得快.如碰得巧遇见场部购货车还可顺风搭上,游玩时间就多些.
 
所有那天去杭州的大学生学生兵其目的有二,一是享受仅次于天堂的名胜古迹,爬山划水(全部都是免费观光,不要门票), 二是品尝也誉满全球的杭州餐馆风味特色的佳肴.
 
其时我们工资每月45元,对于单身的23-24岁的青年人来说, 在那时吃一顿饭无论怎么吃,不管点多么贵的菜都是付得起的,何况还是八周一次.
 
我们最喜光临惠顾的饭店是位处西湖旁的天外天以及楼外楼,山外山,著名的西湖醋鱼, 笋干老鸭煲, 东坡肉就出自他们,当然我最喜欢吃至今仍念念不忘的是他们店的名莱-清汤鸡. 清香,肉嫩,味鲜,至今让人难以忘怀.
 
不久全杭州市大餐馆都知道有一批穿着普通,出手大方的年青人,每逢周日会拜访他们,此现象保持了近二年.


      军垦农场錢塘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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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26 14:48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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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楼外楼的胖头鱼  片儿串  西湖醋鱼  炸响铃的确馋杀上海人。如今几乎都变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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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26 15:07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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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迎春

因为时代的摆布,身不由已。大学卒业前两年,我一门心思要“考研”,并在两个研究方向上暗暗伸出了触角,一是吴传启老师的“资本论中的辩证法”,一是李泽厚老师的“美学理论及研究方法”。可事莅临头大势突变,“文革”开始了,国家取消了研究生制度。

    我们这届卒业生,拖延了大半年之后才由“组织”指令性地同一分配工作。1967年初春,在长春老火车站的泥雪广场上,揖别了送行的老母亲和替我拎包裹的哥哥,怀着满腔向往奔赴北京,为步入最高的“学术殿堂”而难抑愉快。哪成想,“文化革命”竟“革”了文化的“命”,一年后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即现今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解散了,人员被分批次“发配”,我们这一批人下放到浙江省军区乔司农场劳动,从此,我成了一匹南下的“胡马”。乍到浙江,没有老乡,没有同窗,没有同伙,不仅举目无亲,连耳朵也失灵了,听不懂浙江话,交流都困难——真是百里不同俗,十里不同音哪。尽管不情愿,也得权把异乡为田园,我颠颠簸簸地走过了一个小我生驿站:军垦兵士、铁路中学教员、文化宫宣传队编剧、运输公司工会干事、出版社编辑、文艺刊物编委,在“创收热”时还批准我去当公司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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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2204 发表于 2024-12-26 15:07
谷迎春

因为时代的摆布,身不由已。大学卒业前两年,我一门心思要“考研”,并在两个研究方向上暗暗伸出了 ...


大学毕业后的曲折人生
1968 届 外 语 一 系 五 班 黄 提 多

接受解放军再教育

1968年 7月,我毕业后被分配到上海仪表局,报到后先派到浙江省乔司军垦 农场接受解放军再教育。第一个驻地毗邻临平火车站,附近有一个名为月牙湖的 池塘,我们刷牙、洗脸都在那。不久,我们就迁到了钱塘江畔的营地。营房是简 陋的茅草屋,墙是采用竹板做的,外面糊些泥巴,床是用毛竹做成的上下铺。男 生住在一个大屋内,女生也是如此。

我们连八个班,男生大约 80多人。连队排以上干部由解放军担任,班长则 从学生当中指定。早上我们穿着旧军装做军操,指导员带领大家朗读毛主席语 录。劳动锻炼自然必不可少。我们每个班负责钱塘江畔一块未开垦过的盐碱地, 挖河、兴修灌渠、翻地、灌水、耘地,经过数月艰苦劳作,到第二年春季已具备 种水稻的条件。但由于排灌系统设计得不合理,我们种的水稻后来遭遇了一场暴 雨,眼睁睁地看着绿油油的水稻慢慢枯萎,辛勤劳动付诸东流。

为了改善大家的伙食,解放军还教我们学种多种蔬菜,全部采用猪粪施 肥。此外,还养了几十只鹅,个个又肥又大。至于文体生活,因为有上海戏剧 学院、复旦大学的毕业生,我们可以看到与浙江省文工团相媲美的文艺节目, 也可以看到比浙江省队还厉害的排球比赛。此外,上海交通大学的篮球队也是 响当当的。

1969年6月,农场突然要抓 “五????一六分子”,每天广播,搞得人心惶惶。 解放军也分成两派,师部大会上还点了我们连长的名,说他污蔑 “毛著” (毛主 席著作)。真实情况是,连长闲聊时对我们讲,他父亲解放前去世时,没有钱买 木头做棺材,有人建议改用毛竹,山东口音重的连长就说 “毛竹顶个屁用”。为 了主持正义,我们几个人冒着风险,专门向浙江省军区政委和司令员反映,为连 长洗脱 “罪名”。在教育我们的人都提心吊胆时,接受再教育的人思想自然就浮 躁起来了,有人趁机谈起了恋爱,后来双双把家还,还真让人羡慕!

接受再教育为时 22个月,我们和解放军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我也和部分同 学建立了毕生的友谊。1970年 7月,我们陆续返回上海,各自踏上了新的人生 旅途。

发表于 2024-12-26 15:48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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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失落了二十年的日记
作者:叶志江

山西作家赵瑜写作之余闲逛太原文庙古玩市场,机缘巧合,获知古董商赵某手中有巴金在七十多年前写给山西少女黛莉的七封旧信。囊中羞涩之下几经讨价还价,欲擒故纵,终于在古董商横遭杀身之祸前夕侥幸以一万元的低价购得这七封信。此后又从太原到宁武,到西安,花了三年时间,几经曲折,找到了信件的原主人,九十高龄的黛莉女士。由此成书《寻找巴金的黛莉》,让读者跟着他的足迹重温了七十年的社会变迁和五四运动后一个新女性的坎坷命运。

话说上海这座现代化的城市居然也有一个文庙,就在城隍庙附近。这文庙旁也有一个文物市场,每个周日开张,除了旧书,也藏龙卧虎,偶见名人真迹,稀奇古玩。只要无雨,市场内人头簇拥,摩肩擦踵,倒也热闹。除了想买一两本廉价旧书的,其中应不乏如赵瑜那样觅宝的人。所以,赵瑜和古董商玩的那种讨价还价,欲擒故纵的游戏成了这文庙古玩市场里被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胡平夫,天津人氏,早年专攻德语,后以经商谋生。他平日喜好古典音乐,更喜收集名家作品。但如今的音像制品多以流行音乐为主,所以这胡先生也就成了文庙市场的常客。除了搜罗那些保存良好的唱片外,偶尔也涉猎书市,找几本有趣的书读读。

发表于 2024-12-26 15:55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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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2204 发表于 2024-12-26 15:48
一本失落了二十年的日记
作者:叶志江


天下事无巧不成书。某日,胡先生在一书摊上看到了一本旧日记本,翻看之下,虽然不是巴金一类大师的遗物,可以拿来炒作一番,但日记中记载的那些文革往事也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论年龄,文革时胡先生还只是一个屁孩儿,并无深刻的记忆可以和日记中记载的那些事共鸣,但他熟知马思聪的故事,知道一个音乐家在文革中的命运,因此,他有了将日记本“带回去研究研究”的冲动。当然,书摊的老板也丝毫没有奇货可居的意思,在他看来,有人出个七块、八块钱,也就可以脱手了。买卖双方良性互动的结果是,这日记本轻而易举地换了主人。

当胡平夫在家中将日记细细地读完后,不仅对日记的原主人在文革中的遭遇十分同情,而且也像作家赵瑜那样产生了寻找日记主人的念头,希望能将日记物归原主。十分庆幸的是日记的原主人不仅贴了照片,而且还抄录了几封友人写给她的信。由此,胡平夫知道了这日记原主人的姓名是邱励欧,文革时曾是复旦大学的学生。

虽然日记的原主人远没有巴金那样的名气,却又比默默无闻的黛莉女士容易找到,当年的邱励欧算得上是复旦有名的才女。所以,胡平夫很快在网上查出了邱励欧曾译过一本书:《霍金传》,又发现了我曾写过一篇和邱励欧有关的回忆文章。那是在我小题大作,和才女探讨四十年前初次见面时究竟喝的是咖啡还是麦乳精。

未曾料到的是,正是这小题大作的文字日后成了日记本返回家园的指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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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26 16:07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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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年代  那些跨入复旦 交大 上医甚至就读八年制北京医科大学的莘莘学子 都是人中尖子  当然 当初出身论 家庭成份论也让不少优秀人才望而止步  成了上海城市的低端社会青年 有的去了农村插队 新疆建设兵团 可是 谁都没有想到 命运开了一个大玩笑  那些大学生 却永远失去了上海户籍  随毕业分配流散在全国各地  半个世纪都成了上海的外地人  而上海的社会青年却保住了上海户口  成家立业 享受到最优质的社会资源 那些插隊的赴新疆的上海人也洛续回沪 回归上海 而那些大学毕业的上海人反而因为职业和工作的原因 在外地生根发芽 成了外乡人 这是落差最大的实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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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26 16:1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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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2204 发表于 2024-12-26 15:55
天下事无巧不成书。某日,胡先生在一书摊上看到了一本旧日记本,翻看之下,虽然不是巴金一类大师的遗物 ...


当我收到胡先生通过微博发来的日记照片,请我帮助确认和转告邱励欧时,我并不能确定日记的主人是否邱励欧。我告诉胡先生:“我印象不深,已无法辨认她旧时的模样,所戴的眼镜有点像。另外,日记中提到去无锡,我记得她丈夫是无锡人。”

但我将此事立即通知了邱,而她很快就回复说:“接到来伊又惊讶又欢喜,正是我的笔记本!照片上的是我,是一岁的女儿亮亮。”

关于日记是如何失落和流落到旧书市场的,邱励欧的推测是,她在1985年出国后,因逾期不归,复旦催还住房,家人整理旧物时将日记混在旧书报里一起卖给废品收购商了。这和巴金的那七封信失落的情况大致相同,那也是在黛莉离家后,保管在旧屋里的信件最终流落到了古玩市场。

很遗憾的是,我无法像赵瑜在他的书中披露巴金的七封信那样披露日记的内容,虽然日记中不乏我在《晚风轻轻吹过树林》里讲过的那一类大革命期间魂断蓝桥的故事。

对于胡平夫先生这些没有真正经历过文革的人而言,邱励欧日记中记载的那些经历不仅匪夷所思,而且也是难忘的。

1970年,包括邱励欧在内的所谓“胡守钧反革命小集团”的主要成员被押回复旦审查批斗。邱励欧在日记中提到,当她被从浙江军区乔司农场押送回沪时,曾有过逃跑的念头和机会,但她自认为并无什么罪行,也就坦然回到了复旦。然而,在不断的逼供、诱供之下,在江湾体育场召开的声势浩大的全市批斗大会的高压下,这些被审查的学生几乎都承认了那些强加的罪名。可贵的是,她在日记中记录了种种逼供、诱供的情节。

“胡守钧反革命小集团”一案是因这些复旦的红卫兵两次炮打张春桥引起的,但老奸巨猾的张春桥却将反林彪、反江青等罪名强按在这些学生头上。

发表于 2024-12-26 16:17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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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2204 发表于 2024-12-26 16:12
当我收到胡先生通过微博发来的日记照片,请我帮助确认和转告邱励欧时,我并不能确定日记的主人是否邱励 ...


专案人员“启发”她说:
“你说过:XX上去了,XX也上去了,然后用了一句成语。”
邱问:“这个首长是谁?”
专案人员:“党章上有的。”
于是,邱便交代:“林彪上去了,叶群也上去了。这是爱屋及乌。”
专案人员:“成语不对,八个字的。”
邱又按照专案人员的“暗示”写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专案人员又提示:“你还将X副主席和一个反革命分子相比……”
邱胡乱写上:蒋介石。
专案人员:不对,是外国人!
邱只得重写:赫鲁晓夫。

四人帮倒台后,“胡守钧反革命小集团”一案得到平反。胡守钧现为复旦大学社会学教授,研究室主任;邱励欧则在美国俄亥俄州一所大学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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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27 10:58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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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军区乔司农场学一连

我们学一连是全上海科技大学学生组成,三个排,每排四个班。一、二排是男排,1-4班是01、02系学生组成,5-8班是03、04、09、07-10系学生组成(科大62级没有05、06系学生)。

我们连隊的解放军都是温州人,他们之间说温州话我们听上去像是听天书,但对大学生很随和友好。近二年的军垦生活,除了最后四个月大家有些紧张外,相处得很好,返上海时还有些依依不舍(特别是我们的二排长,高中生,又特喜欢兰球,与我们喜欢运动的学生有共同语言、喜好)。

那年代,我们学生兵跟隨解放军,早请示、晚汇报是必不可少的。但对我来说,艰难的是高强度的农场体力劳动,毕竟从前只是在中学读书时去农村支援三夏、三秋干些不重的农活。

下沙总场,主要是干农场大田工作。回忆起来,二年中我们开挖过河道、收割农作物、挑水挑作物(农田既种稻又种黃豆)、看水、有时还出公差帮食堂外出购物(这是学生兵最向往的,可去城、镇光顧一下)。

1968年9月,我们刚到农场,就参加了开挖加宽农场河道的劳动。开挖河道工作,一个是挖泥,一个是挑泥。一般是两个人下到河底挖泥,班中其他人则用硬木扁担和两个竹子编织的畚箕挑泥。不久,我们就发现原来认为从河底挑泥爬坡上河岸最辛苦的累活,其实远不如挖泥人。其原因一是挑担有半程空担,而挖泥人却没有歇手时间;二是挖泥人在河底,人感受不到一奌风,这难受可想而知。班長知情后,主动当挖泥人,其他也轮流转换。不过,班長每天轮换的次数最多,在军垦农场做班长确实不容易,事事要带头。
 
挖河泥是先难后易最后更困难(河泥从硬土,渐渐变得湿润起来,泥巴竟像豆腐一样好挖。最后,泥巴成一堆稠泥浆,铁锹插进去会被它粘住)最后用铁锹一点点铲进去,剔出一堆泥,进度大受影响,但这是自然规律,除非用机器替代。


我们开挖河道就是用这种長方形的铁锹

 一天下来,大家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营房,倒床便睡觉,因为实在太累了,累得说不出一句话。
 
深秋季节,黄豆成熟了。农场的黄豆地一望无边,虽收割任务主要由联合收割机来完成,但学生兵必须人工为收割机开条便道让机器能工作。镰刀和从前在上海农村用过不一样是带锯齿的,镰刀砍割黄豆萁杆,己晒干的黄豆果壳十分干硬锋利,手抓上去,如抓一把荆棘,痛到心里。年轻的学生兵都不願落后,拼命地挥镰砍割,砍割到大田尽头时,满手尽是血泡!
 
捆挑黄豆萁又是一个挑战。一百多斤的黄豆萁,要一口气挑到营地水泥场上,路上不允许放下担子,因为一放,黄豆便会撒落一地。路虽不很長,但百步无轻担。通过实践,好在我左肩和右肩挑重物区别不大,不久就很快适应这挑担任务(有些人左、右肩挑担差别很大的就困难奌)。


我们的学生连营房 我班学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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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度勋章 2018年度勋章

发表于 2024-12-27 13:2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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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挺流行口述史的,也是和楼主的思路一样,用自己的方式,从自己的角度,记录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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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度勋章 2018年度勋章

发表于 2024-12-27 13:25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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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d12345 发表于 2024-12-26 11:01
在我印象中 老三届是那个年代接受传统教育甚至家教 社教文化品德教育和熏陶的最后三届学生 也是经历风雨磨 ...

“老三届”是专有所指吧?是指中国文化大革命爆发时,在校的1966届、1967届、1968届三届初、高中学生。 当时在中学的初、高中学生因文革造成在学校的堆积,到1968年出现了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六届中学生同年毕业的奇景,造成了巨大的就业危机。

——说起来都是泪的一代人。老三届离校后基本都当了知青,并且将此前以农场(含兵团)模式为主的上山下乡改变为以插队模式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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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27 14:3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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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宅与美丽 发表于 2024-12-27 13:25
“老三届”是专有所指吧?是指中国文化大革命爆发时,在校的1966届、1967届、1968届三届初、高中学生。  ...

泪一代人  一针见血的点评  文化革命的动荡年代 正常的升学和毕业被打破  出现中国历史上的教育断层  开闸放水式的毕业生洪流只能用去农村边疆的形式分流  接受貧下中农的再教育 经历了非常艰苦的生活磨砺  这些人 现在都巳经步入老年  细细回味 真有非常可歌可泣的故事可讲 楼主讲得对 老三届的历史似乎并没有透彻地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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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27 15:2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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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陪耀邦打桥牌
作者:杨金英 时间:2017-02-06

1988年11月的一天,我们接到省桥协的通知,说胡耀邦总书记来湖南休息,住在湖南省委九所的六号楼,他很喜爱桥牌,希望我们陪他打打桥牌。

中午1点左右,湖南省委接待处派车把我们接到六号楼。我们一行三人,另两人是省经委的王怀瑞副主任和省电子工业局的陈家驹局长。陈局长有个傻瓜照相机,悄悄地揣在怀里,却不敢拿出来,直到逐渐和总书记熟悉后,才忐忑地问他,能不能为他拍些照片。我们在一旁很紧张,大家都想和总书记合个影,就怕他不同意呀。总书记的回答让我们喜出望外:“没关系呀,照吧,我们都是桥牌朋友呀。”

陈局长兴奋地拿出照相机。那几天,他的照相机就没离过手,有时间就拍几张。
总书记平易近人,面带微笑,神采奕奕。上身套一件紫红色的毛衣,下身穿着浅豆沙色的裤子,干净利落,清爽朴素。
他与我们一一握手,仔细询问了我们的姓名和工作单位。当听说我从1983年开始加入湖南女队参加全国比赛,是省女队的第一主力,这次将和他搭档时,说:“好啊,杨门女将可是有名的啰!”

从那天开始,每天中午1点至晚上11点半,我们都会来九所打牌,偶尔也有打到午夜12点的时候。就这样,我和总书记做了大约一个半月的桥牌朋友(期间曾中断过几天)。

总书记是有三十多年牌龄的老将,思路敏捷,牌打得潇洒自如。他是打自然叫品的(桥牌首先要通过两人的叫牌配合,再决定打什么合约),叫牌积极果断,十分缜密,尤其善于防守和首功。由于具备极强的判断力,他的首功极少失误。牌型越复杂,他的兴致越高,常常打出令人叫绝的牌张。我没想到初次和总书记叫牌、防守,能配合得如此默契。在旁人看来,我们像一对多年的老搭档。

发表于 2024-12-27 15:36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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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2204 发表于 2024-12-27 15:22
1988年:陪耀邦打桥牌
作者:杨金英 时间:2017-02-06


牌桌上的总书记,很尊重同伴和对方,当他自己坐庄打出一副妙牌时,会开心地露出孩童般的笑颜。赢了牌,他会如数家珍般地展示战果;输了牌,他会惋惜地自责。老人家生动、诙谐的谈吐,给牌局增添了热烈轻松的气氛。

有一次,我们和王怀瑞、陈家驹打对抗赛,王怀瑞冒叫到6S,结果-2。总书记说:“你可不要冒进哦,冒进是很危险的。”还有一次,王怀瑞又冒叫到3NT,总书记边加倍边说:“怪不得基建老压不下去,你们搞银行透支啰,我加你的倍!”在场的人都会意地笑了(冒叫:无法完成的定约,指不合理的叫牌,阶数叫高了。加倍:我不相信你能完成定约,所以要惩罚你。使用加倍以后的罚分所得是翻倍的)。不过,当时的我并不清楚总书记话语的寓意,毕竟太年轻了。

湖南女队的新队员刘燕丽和长沙女队的屈晓兰,听说我在陪总书记打牌,羡慕地对我说:“杨姐,我们真想见见总书记,和他合个影,你能和总书记说说吗?”第二天,我向总书记转述了她们的愿望,总书记说:“当然可以,让她们来吧。”直到今天,刘燕丽和屈晓兰仍十分感谢我。

与总书记打牌的那些日子,常有省领导和国防科大的将军们来看望他。总书记总是先问他们是否会打桥牌,当他们回答说不会时,总书记面露遗憾,很认真地说:“打桥牌是很高雅的智力运动,同时磨砺团队精神,希望你们都能学会桥牌。”…

从11月开始到元旦之前,总书记和我们在一起打桥牌的时间,几乎都是每天的中午1点至晚上11点半,偶尔打到晚上12点。晚上6点多,我们三人在九所食堂吃饭,吃饭以后马上开始。

马上要到元旦了,陪总书记打桥牌的日子行将结束,总书记把我们四人的桥牌对抗赛作了个总结:“我在北京大多是聂卫平陪我打桥牌的,真没想到在湖南有个杨门女将和我也配合得这么默契。通过这段时间我们四人的对抗赛,我和小杨是赢了你们哦。”
总书记所指的“你们”,是指省经委的王怀瑞副主任和省电子工业局的陈家驹局长。大家都笑了。

元旦晚上,湖南省委书记熊清泉和湖南省省长陈邦柱来到九所,江西省委书记、原湖南省委书记毛致用也赶回长沙,他们大多是带着夫人前来看望总书记,与我们这些桥牌朋友一起聚餐。我们来到总书记的餐厅,围坐在一张大圆桌旁,总书记端起一只很小的玻璃酒杯,勉励我们在新的一年里努力学习、与时俱进,要有人生的目标。总书记的酒杯大概只有两钱容量,里面盛的是米酒。我们端起酒杯,向总书记送上祝福的话语……

元旦之前,我们已知道元旦后总书记要离开湖南的消息。省经委王怀瑞副主任提议,搞个小型的桥牌比赛。大家一致赞成。但对比赛的名称,一时想不起叫什么好。还是王怀瑞副主任有主见:“现在不是家家户户都在看那个叫《昨夜星辰》的电视剧吗?这部电视剧的主题歌也是现在人人都喜欢唱的,我们就叫它‘闪烁杯’怎么样?”王怀瑞特别喜欢这首歌的结尾:“今夜星辰今夜星辰,依然闪烁。”打牌时,他喜欢用他的湖南新化方言哼哼这首歌。

于是,元旦期间在举行“闪烁杯”的同时,还举行了“华松银奖杯”名人桥牌赛。争雄逐鹿比赛结果:“闪烁杯”赛:胡耀邦队和陈邦柱队获团体赛并列冠军;“华松银奖杯”赛:胡耀邦、杨金英获南北方冠军。授奖式上,总书记从王怀瑞手上接过获奖证书,仔细地端详着,高兴地笑了。

当司仪请总书记讲话时,他先向大家深深地鞠躬,说:“桥牌是一项很好的、开发智力的活动,要把桥牌活动普及到群众中去,不断提高我们的桥牌水平。希望湖南能组织一千人的队伍……”王怀瑞是我们湖南省的桥协主席,他对总书记说:“一定不辜负总书记的期望,一定要把桥牌活动深入持久地普及和提高水平,打到北京去。”总书记连连摆手:“不光是北京,要打到莫斯科去,要有信心打到桥牌王国意大利去。”  最后,总书记应大家的请求,写下了“桥牌朋友”四个大字。他告诉我们,他要先去广西,再回京开会,然后还要来湖南和我们打牌。“你们要是去北京,就可以联系我打桥牌”,并为我们留下了他在北京的住址。万万没想到,这竟是我们和总书记最后的诀别……

发表于 2024-12-27 15:59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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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年10月下旬,我到上海戏剧学院去看望赵全国,他谈了他的伟大计划:要在社会大舞台上演一出“狂飙为我从天落”的正剧,拉一支“首都三司”式的队伍,队伍的名字也与“首都三司”一模一样,只需要把“首都”换成“上海”就可以了。
他热情地搬出他的登记表给我看:“嗨!红鸥,表格印好了,下一步就是发展成员。上海没有市一级的造反派组织,原来的二个红卫兵组织,一司红卫兵总部是保皇派。二司红革会是温和派。只有我组织的三司是响当当的造反派!”

“你敢不敢炮打司令部?”我问。我注重组织的内涵,而不是名称。
“什么炮打司令部?什么炮打司令部?”他正沉醉在他的梦想中,我猛地一问,把他问蒙了,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二遍。
“就是炮打上海市委。”
“噢,当然炮打,不炮打还成什么造反派?”他恍然大悟地说:“但是现在不炮打,先要招兵买马,发展组织。”

一提组织,他又眉飞色舞起来,大谈特谈他的伟大设想,要成立宣传组、作战组、组织组啦,最后他用一种居高临下,当然首领的口吻说:
“红鸥,你来当我的宣传组组长好吗?”

我听了很不舒服,我不喜欢这种不平等的关系,在我的原则中,红卫兵组织应该采用《十六条》指出的巴黎公社式的选举,哪有自封司令的?我告诉他,我现在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参加上三司?


注:红鸥 当时是上海市 市东中学高二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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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27 16:08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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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2204 发表于 2024-12-27 15:59
⋯⋯
66年10月下旬,我到上海戏剧学院去看望赵全国,他谈了他的伟大计划:要在社会大舞台上演一出“狂飙为 ...


晚秋的中国,风不平浪不静,从北京串连带回“革命火种”的各地学生都在酝酿大的动作。上海,一批在九四事件串连认识的大学红卫兵,正在加紧筹划市一级红卫兵组织,他们也像赵全国一样,四处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

他们中有一个小伙子,叫林翌,他看到马路上贴的《红色恐怖万岁》传单,这是我们战斗队写的铅印传单。他根据传单的署名两次到我们学校找我们战斗队,第一次没找到,第二次又来了,真有点 “二顾茅庐”的味道。

他是华东纺织工学院“东方红”公社的红卫兵,他热情似火,碰上谁,谁就要被融化。
他说我们串联了全市最激进的学生,组织上海红卫兵第四司令部,你们是最有造反精神的学生,说什么也不能漏掉你们!

他说我们把毛主席的“炮打司令部”作为我们组织的名称,我们就是要炮打司令部,炮打上海市委!
他说我们将根据巴黎公社的原则组织我们的队伍!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最听得进。古人说: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这话不假,我和“瓦西里”(他脑子灵活,乘下趟火车回来了)几个,商量也没商量,就一致同意加盟。

发表于 2024-12-27 16:25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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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2204 发表于 2024-12-27 16:08
晚秋的中国,风不平浪不静,从北京串连带回“革命火种”的各地学生都在酝酿大的动作。上海,一批在九四 ...

筹备会议于11月2日在人民公园召开。1863年,人民公园和人民广场的原址是供人娱乐赌博的跑马厅。1952年,跑马厅北部开辟为人民公园,跑马厅南部改建为人民广场。人民公园是南京路上的一块绿宝石,浓荫覆地,芳香流溢。来自四所大学一所中学的二十几名学生参加了会议,我们战斗队六个人都来了,大家找了一块绿草芬芳的草坪,围成圆圈坐了下来,如果不是非常时期,该是一次多么开心的秋游活动。

开会要先读语录,这是规矩,我们念的是毛主席在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上发表的《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
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和人民日报评论员的评论写得何等好啊!请同志们重读一遍这张大字报和这个评论。可是在五十多天里,从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领导同志,却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实行资产阶级专政,将无产阶级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打下去,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围剿革命派,压制不同意见,实行白色恐怖,自以为得意,长资产阶级的威风,灭无产阶级的志气,又何其毒也!联系到1962年的右倾和1964年形“左”而实右的错误倾向,岂不是可以发人深醒的吗?

读着这张大字报,我们仿佛看到我们的红司令毛主席在向千军万马做战斗动员令,我们也是这千军万马中的一名小兵啊!

周谷声说:“上海局面一直打不开,就是上海市委实行资产阶级专政。这种现象,在学校里不太明显,在工厂里很明显,从九四事件起,我们复旦和华纺、二医的红卫兵,开始与工厂的工人串联。所以比较了解工厂的情况,工人受压比学生厉害。如果我们学生能把工人发动起来,组织起来,上海的局面就能打开。毛主席在《青年运动的方向》里指出学生要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我认为我们红卫兵也应该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
他的话我们完全赞同,还把学生与工人相结合称为工学运动。

会上有人提议把司令部设在巨鹿路691号,赶走住在里面的吸血鬼。此人是私业医生,靠剥削病人起家,一家四口人住着二十几间房,雇了许多佣人,光男佣人就有3名,女佣人更多,也不知道几个。老祖宗马克思不是有一句名言吗?剥夺剥夺者!他的提议没有人反对,就这样通过了。

发表于 2024-12-27 16:3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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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2204 发表于 2024-12-27 16:25
筹备会议于11月2日在人民公园召开。1863年,人民公园和人民广场的原址是供人娱乐赌博的跑马厅。1952年, ...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又来到上海交通大学《反修楼》与“反到底”兵团红卫兵许云飞见了面。

许云飞原是一司红卫兵,他们去抄家,他不愿去,被一司开除了。他就自己组织红卫兵。
许云飞是天生的演说家,一说话就象磁铁一样牢牢吸引了我们:
“红卫兵战友们,我们选定了工学运动,这条路选得好,选的对!这是一条历史必由之路,一条胜利之路!

四十七年前,1921年5月4日北京发生了五四运动,学生首先上街游行,揭开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序幕,6月4日,工人运动也迅速展开。历史证明了这一条真理:即学生是先锋队,工人是主力军。我们的红司令毛主席也是这样教导我们的,他老人家说,中国的知识青年们和学生青年们,一定要到工农群众中去,把占全国人口百分之九十的工农大众,动员起来,组织起来。没有工农这个主力军,单靠知识青年和学生青年这支军队,要达到反帝反封建的胜利,是做不到的。

战友们,同学们,让我们走向工厂,走向农村,去和工农结合吧,去和工人农民并肩战斗吧,上海市委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丧钟就要敲响了!”

我们一鼓作气,在反修楼宣布成立上海市红卫兵炮打司令部联合兵团(简称“炮司”)

这个名称听上去似有兵马百万,其实我们一共只有二十几人,比胡传葵好不到哪里。人虽少,却来自以下六个大中学校的红卫兵组织。

复旦大学“东方红”公社
上海交通大学“反到底”兵团
上海第二医学院“东方红”公社
上海纺织工学院“东方红”公社
上海师范学院“孙行者”战斗队
上海市市东中学“红色恐怖”战斗队

2017年度勋章 2018年度勋章

发表于 2024-12-28 09:23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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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这是在搜集各路老三届的回忆录?转帖部分和原创最好注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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