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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上帝放在我心中一个使命,就是以爱心和服侍对伊斯兰教的人,这是以生命的见証,开始创建两大文明的对话。
我在兰州大学任客座教授多年,认识了当代一位出色的中国伊斯兰教学者丁士仁,他曾留学巴基斯坦,跟从有名的溫和伊斯兰学派,深入研究伊斯兰教的思想,而认为伊斯兰教真正內涵是仁爱和平,重视道德与家庭,而不应搞暴力和恐怖主义。成为中国西北有权威伊斯兰知识领袖。
丁教授是回族人,但已十分汉化,用中文为母语,英文也十份流利,对伊斯兰学问有深入了解,为人也德高望重,受汉回两族人的尊重。他既爱其伊斯兰传统,也爱中国文化。在兰州与他作了很长的对话,深入的基督教与伊斯兰教的对话,发表在《文化中国》。我充分理解其思想和深度,也向他解释圣经的內容,如信望爱的意义,及基督承担苦难,宽恕罪过的恩典。他后来常来听我演讲,很同意我对新一代的人格和爱心教育,並觉得基督教是可亲近的,与他有共同价值观,故愿意多去理解和认识,我们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我对伊斯兰教的认识只是一般的宗教学识,但心中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批判,但我学习先去尊重,以爱心去看待这位伊斯兰信徒,並愿谦卑地请教一些对伊斯兰教和可兰经的反对观点,给他机会充份去回答。因为我们的看法可能来自偏见,故此先让其理性地解释。而上帝给我多年的使命,是去爱穆斯林,分享我的信仰体验,见証基督十字架的救赎大爱,学习彼此尊重,彼此欣赏,和平共处。我不相信基督教和伊斯兰教要动刀鎗去解決其分歧,和平必须先由彼此尊重开始。自从中东和西方流血冲突以来,我就渴望中国的基督教和伊斯兰先展开对话,証明彼此可以和平相处。
在丁教授及兰州大学哲学社会学院院长连珩帮忙下终於使命实现,今年五月兰州大学举办「宗教对话与和谐社会」大会,两方学术人马正式汇聚在一起,和平对话,成功做到以爱以敬会面。大会中我也充份解释他们对基督教的疑问, 如三位一体与基督是谁等,澄清误解。
尊重不同是和平之始
我们支持兰州大学办「宗教对话与和谐社会」会议,最大的愿望就是促进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对话与和平,虽然西方和中东在战爭当中,但在中国卻可以以和谐相处,让世界的和平对话,由中国开始做起。
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本有共通点,如崇信一神,不拜偶像,不搞民间迷信,重视仁爱,重视道德,重视家庭。其不同点是伊斯兰教以安拉真主絕对超越独一,基督教以上帝是三位一体,既是独一,但又可通过不同位格来到人间,与人类共甘苦,转化苦罪,施行救赎。
由於我和丁士仁交了朋友,当香港一批学者到达兰州后,丁教授带我们参观几间大清真寺,与他们的神职人员对话,我们也带他到中国一间教会,从前为內地会(宣教士先驱戴德生所创立)的福音堂,现已建为一个大礼拜堂可容纳2000多人,在教会中我们表达了来自远方基督徒的关怀,也讨论基督信仰的教义內容。
在甘肃有一个伊斯兰教苏非派的新教派,用中国式建筑建成大清真寺。其老教长对我们这些基督徒进行盛大接待,很快就创建了友谊。我们表达对他们的爱,向他作见証,表达我们信仰的生命內涵。在这些交流对话中,我们澄清了很多误解,但又充份尊重对方。我想这种态度就是和平的之始。
以爱心会见伊斯兰教徒
兰州大学举办的「宗教对话与和谐社会」会议,十分成功。由於丁教授的影响,有二十多位伊斯兰教领袖和教长来参加,大部份穿传统伊斯兰服装,长大胡子,这是一般学术会罕见的。基督教方面有中国著名学者卓新平和高师寧教授、香港有罗秉祥、吳梓明、杨庆球,均是名震一时的学者。
我在开幕礼时发言,表示心中有些挥不去的图象,战火中伊斯兰地区一些房屋被炸毀,一些包头的妇女和孩子在残垣中捡拾可用之物。当美军大举进攻和轰炸时,这些无辜平民受害甚深,但沒有人去关心他们。
国外某些人觉得这些人活该,因他们信伊斯兰教,都支持恐怖份子。但我卻发觉大部份伊斯兰教徒都热爱和平,反对暴力,善待客人,重视公平。外人对他们误解很深,我们应先去接纳,他们都是人类一份子,是上帝所爱的儿女,作为基督徒应先无条件地爱他们,关心他们的痛苦。
我对在场的一群伊斯兰教领袖說,我是基督徒,相信基督的救恩,但我愿意先无条件地爱你们,不论你是甚麼族人,你信甚麼,我都愿爱你们。其后那些大胡子伊斯兰领袖一一与我们握手拥抱,一位学习伊斯兰教的研究生,在閒谈时对文更同工說,整个大会最深刻的经验,是基督徒說爱他们,同工有点惊讶,那位年青人立刻用手按胸口說,我们伊斯兰教徒不說谎言,这是我们的真实感受。
集体的创伤
我这些年来,深入研究中国和中东,发觉这两大文明近代都曾经產生极大的扭曲。主要在这两文化都有古代辉煌的时刻,人民以其历史和文化而自豪。但在近代屡受西方的侵略和欺凌,以后多次自強,均失败,而且引至內斗频仍,生灵涂炭。这是一种深沉的文化创伤。
心理学上描述一种「重创后后遗症」(Post 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指一个人心灵受极大创伤后,往往有极大的不正常行为。对其不正常加以指责和打压,会使之更不正常,只有加以接纳、容忍、宽恕、用爱去关怀,甚至与他们共同去体会痛苦,才能真正的医治其创伤。
「文化创伤」是指集体心理上的「重创后遗症」,一个民族文化受到长期的压迫和欺凌,必有不正常的激进和暴力表现。但加以严厉批评,甚至用军事力量去惩罰,后果将是令其更为激进。
创伤的医治来自与人类共同受苦,再将苦难转化为新生命的过程,让一个民族文化可以死而复活,重建自己。
只有经过正面的支持鼓励,以服侍心,无尽之爱心,助其走向改革与进步,才能逐步正常化。中国已在正常化了,这经验可以帮助伊斯兰世界认识,正常发展远胜於暴力抗爭。
和平对话的前景
由於深切了解伊斯兰教及其文化所经过的创伤,所以我构想的一个和平策略,就是以中国为中间者,邀请伊斯兰教和基督教对话,以爱心和接纳开始和平会面。
因中国本身也经过文化的创伤,也受过西方的欺凌,但中国已过了疯狂地以暴力反西方的阶段,深知激进主义只会残害自己,使创伤更深,但卻絕对伤不了对手。
中国学会了先向西方学习富強之道,自己先现代化起来,当民族渐渐富足,文化创伤就可得到某种医治。虽然如今中国人疯狂的贫婪,官僚的腐败,也是重创后遗症。但中国主流已明白和谐共存的价值,这正是伊斯兰文化需要借鑑的。和谐是带来世界和平的契机和思想。
以中国为中间人,是当今和平的方向,所以我们「文化更新研究中心」资助兰州大学举办「宗教对话与和谐社会」学术会议。因我与伊斯兰领袖已有两年交往,我表示基督徒是深爱伊斯兰教徒的。由此创建的信任和友谊,使这次大会空前成功,大批华人基督徒学者与伊斯兰领袖握手,彼此祝福沒有咒诅。
加拿大一位基督教思想家,西三一大学教授,前卑诗省和亚省部长云堡博士(Dr. Stan Remple)亦出席大会,由於他很谦卑,虽不懂中文,卻出席每一个会讲,很多青年学者都佩服他的生命见証。他将向西方基督教世界报告,盼能展开一和平对话的前景,以爱心和接纳开始,不要再伤害对方了。
梁燕城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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